常绿橡子

愿化万丈冰。

Figuier Chapter1.1

试阅版

原作:Kingdom of Heaven
CP:Balian/Baldwin IV of Jerusalem

    Remember them which have the rule over you, who have spoken unto you the word of God: whose faith follow, considering the end of their conversation.

Chapter 1

1.1

大河西去,夹带污血与风,马蹄踩进流水将薄暮星辰都踏破,落在耳中好似战鼓,一锤锤击在胸上,轰鸣得仿佛,仿佛有什么东西会随之跃起,随之跌落,随之凄厉呼喊着死去。可他从未听过这声音。在熊熊烈火旁,在那雕刻着“大丈夫当挽救苍生”的横梁下,在梦醒时分妻子呓语般的哀嚎里。他都不曾听过这样清晰冰冷的声音。
鼓声愈敲愈烈,黑影迫近,死亡笼罩着每一片在他头顶的树叶,鸟雀受惊振翅而飞,他的剑刺破布料,人的咽喉何其脆弱,刺穿的声音都微小至此——
上帝啊,当这剑刃划破我的喉咙,当这剑刃划破喉咙,我也未能向你忏悔,求你赦免我那离去的妻子,使她得见你荣光。
铁匠睁大了眼睛朝着那朝他挥来的剑,铁片映射苍白天光,河水浸湿了鞋,一寸寸爬上大腿,方才肆意拼杀的时候热血充眼,此刻才察觉到冷,这大概会是他最后的感觉,冷,刺骨的冷,蔓延四肢百骸,一如从横梁上放下了双足凌空的女人。
求你赦免我,垂听我的祷告,怜悯我这罪人。
恳求你。
是风还是寒芒他已无力区分,剑拖着手臂,筋骨相连挣扎着朝泥土垂落。
这不是战场,马匹嘶鸣时怎会如此安静,躲躲藏藏,须臾间就已命绝,树林留住多少奔走权财道路上的亡魂,是荆棘上燃烧的火焰,是礼拜堂喃喃低语,是刻在石板上铭在人心的十条戒律,也是,也是他摆脱不掉被抛下被弃绝的往日与明天。
你掩面不看我,要到几时?
我的主,你为何酣睡?
他睁大眼瞧着那柄利剑,如同妄图将它变成自己碑旁永恒伫立的墓志铭,那一瞬间,不论是心跳还是呼吸他都无法听见了,反而风与流水的声音无限放大,充斥鼓膜,甚至要将它撕破,肆意穿梭在大脑。
毫无疑问,这将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。
河水永不倒流,长久与森林相伴,被沙漠吞噬被海洋侵蚀。
“按时侯结果子,叶子也不枯干。”
“凡他所做的尽都顺利。”
剑落在发顶的时候巴里安以为这是泥土的触觉——人头已落地——他一直相信斩首的掉脑袋的那一瞬间人的知觉仍然存在,他已面对死亡。
“册封骑士”
光透过缝隙渗入林中,那一点点亮根本不能拂开笼罩教士面庞的阴影,它盘踞在那里,是卧在宝藏上的龙,也是异邦女子那薄薄一层纱。无论日后巴里安见过多少回这名主教的脸,他都不能想起这一刻,在马背上为他册封时对方的神情。
他浑身僵硬,抬头朝主教颔首,只看清剑上流淌的血花。
这一刻起,他就不只是铁匠巴利安了。
战斗以最后的骑士被钉穿后脑结束。为首那个高大拥有碧色双眼的男子面色灰白,在穿过条顿骑士与那个黑皮肤骑士身边时他停住脚步,从巴利安的角度看过去,可以明显看到他侧头张开嘴,或许这个男爵想说什么,最后都被一阵猛烈地咳喘打断了。
“安葬他们吧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
主教若有所思,他歪着脑袋的姿势有几分滑稽,配上头上光溜溜的盔,甚至像一枚蛋白从壳缝里流出的熟鸡蛋。
或许在这一年里,战斗最激烈的时刻已经过去,巴里安甚至怀疑这也会是他一生中最激烈的一场仗,关乎他的命运,关乎他的未来的未来。水已经不能喝了,每一口都混着泥土与血腥,这些血来自要杀他的人,也来自高德弗雷的人。

未完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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